
從無為自然之道到制度的萌芽
是傳承法輪的續轉
蓮生活佛長期一直有個想法:當真佛宗的上師、法師與弟子皆能傳承弘揚真佛密法之際,也就是自己可以隱退的時候了。因此,在建立真佛法幢十餘年後,1993年底,蓮生活佛於溫哥華菩提雷藏寺宣告即將退隱,祂說:「我的法輪已轉,現在是弟子們轉法輪的時候了。」
對 蓮生活佛而言,創立真佛宗的初衷從來就不是為了建構一個龐大的宗教組織,而是單純地弘揚佛法、利益眾生。祂一向奉行老子的「無為而治」,不介入各地雷藏寺及分堂的行政與財政,只在必要時給予適當協助,自己則安住於寫作與修行。祂常說:
「盧師尊只是一位弘法者。每一個真佛宗的弟子,自己要管理自己的心;各雷藏寺及分堂也應該依據法規,自主運作,自由發揮。」
然而,隨著宗派快速擴展,弟子遍布全球,他逐漸察覺到「自由發揮」與「各自為政」之間開始出現了盲點。太過自由發揮,缺少戒律與共同準則,原本的多元將會形同一盤散沙,甚至偏離正確的修行方向。蓮生活佛開始思索,如何在「無為」之道中,建構不離傳承的制度架構。
無為中的遠見 成立宗委會的緣起
誠如 蓮生活佛在〈分與合之間〉一文中所述:歷史證明,所有的宗教,最後都會面臨分裂的挑戰。佛陀涅槃後,僧團分成上座部與大眾部;藏密噶舉派,也演變成四大八小傳承。蓮生活佛預見,自己退隱閉關之後,真佛宗弟子散居五大洲,橫跨不同種族、國家與文化,未來自然也可能走向「樹大分枝」的局面。祂強調:「分枝不可怕,只要枝與主幹不斷,法脈就會延續。」真佛宗未來需要一個能整合眾力、協調法務的機構,使「真佛密法」傳承法流不會偏離,代代相承,這便是 蓮生活佛授意成立「世界真佛宗宗務委員會」的緣起。
世界真佛宗宗務委員會的誕生
為真佛宗永續傳承奠基
1997 年 10 月,蓮生活佛正式授意成立「世界真佛宗宗務委員會」(簡稱宗委會)。經由全球上師民主投票產生 21 位委員,11 月起正式運作,成為真佛宗宗務的中央核心組織。宗委會負責宗務行政、人事戒律、教育制度、弘法人員考核、文宣推廣等工作。更重要的是,肩負守護「真佛密法」精神與戒律的使命,使之得以世代傳承。
這一場未雨綢繆的準備,為的是讓正法久住於世,蓮生活佛說:「我的法輪已轉,現在應該讓真佛宗的上師、法師、行者,一齊來轉動真佛密法的法輪。」正如吐登達爾吉上師將法脈付與祂時所說的那句話:「我的法輪已經轉了,再來該你轉了。」
退隱不是結束 而是轉化的起點
1998 年 2 月 7 日,美國西雅圖梅登堡會議中心,在這場首傳「獅面空行母」大法會中。蓮生活佛在法座開示如常。當說法接近尾聲,眾弟子正沉浸在妙語如珠的法音中,祂緩緩地說出了一句讓全場震動的話:「從現在開始,我正式退隱。」
這並非突如其來的決定,而是歷經四年多的規劃。從 1993 年首次預告退隱、到 1997 年停止接受供養,再到宗委會的正式成立,步步鋪陳,皆為此一刻的到來,蓮生活佛選擇從領導者的角色退場,交棒予真佛弟子,自己則轉換弘法的方式。
退隱的決定,也許在形式上看似「後退」,但本質上,卻是一種更開放、自由的方式,繼續為眾生而行,也更貼近 蓮生活佛嚮往的修行人生:如雲自在、如水任運。
改變的是形式 不變的是對眾生的愛
對蓮生活佛而言,這「退」,並非不問世事;「隱」,也並非消失。祂仍然持續會寫作、畫畫,仍然度化有緣的眾生,只是,不再規律地每週同修、不再固定主持法會。祂仍隨緣參與弟子的弘法活動,不同的是,從中心的位置,退至一旁對弟子的見證與扶持。
祂強調:「傳法的主角,將是弟子;我在旁輔助、補充,傳承的法脈仍由我親授。」同時,祂也清楚交代未來的儀軌安排:法會由主持上師坐中位,蓮生活佛坐龍邊側位,法座略高,以示傳承不斷;主持上師走前面,祂走後面—這不只是儀軌莊嚴,更是代表傳承形式。
這樣的退隱,是一場真實的教示—有開始,也必有結束,因為人生並沒有「永遠」這兩個字,只要活出精華,就已足夠了。
花落處是母親的名字
師嬤盧玉女女士辭世
1998 年春,蓮生活佛親自邀請母親盧玉女女士從台灣來到美國西雅圖靜養,在父愛缺席的童年歲月裡,母親是祂唯一的依靠,也是這一生最摯愛的親人。盧玉女修行多年,年事已高,長年操勞,近來常感頭暈與血壓不穩。這趟本是為避開台灣潮濕悶熱氣候而安排的短期停留,沒想到,竟成了母子在人間最後的相聚。
3 月 31 日早晨,像往常一般,母親靜坐在密苑的密壇前誦經,唸完經,她走向蓮生活佛,輕聲說:「請師尊加持。」往常,蓮生活佛每日一定會給母親加持一次,唯獨這一天,祂罕見地回答:「今日不用了。」她怔了一下,沒有多問。當天下午,她洗澡、更衣、染髮、吹風 —— 皆是她從不在白天進行的日常。就在手持吹風機吹頭髮的時候,頭一低,悄然迎向人生的終站。
翌日,4 月 1 日,蓮生活佛在西雅圖「哦莫列克」醫院親自為母親施行密教的「光蘊遷識法」,為母親全身結界光明,唯留天門開啟,引神識直往佛國。隔天清晨,在弟子助唸聲中,母親安詳離世。火化之後,不但有舍利子、舍利花,甚至有像蓮花開放的青色舍利牙,這是「全身舍利」之成就。這樣的往生,蓮生活佛視之為喜事,祂說:「我們不是在辦白事,我們是在慶賀母親往生佛國。」但即使是喜事,但對一位人子而言,終究是一場生離死別。

永遠的人間母親 人子永恆的追思
外人看來,這是一場功德圓滿的往生;但對 蓮生活佛內心而言,母親辭世是一次與人間最深處連結的道別。當然 蓮生活佛是一個明白無常真理的人,母親的恆持修法,是祂心中的驕傲,母親的往生及成就,更是值得讚歎與歡喜的。
但在祂內心深處也是一位多情的人子,明明知道人生如幻、諸行無常,然而,將來回台灣時,在接機人群中,再也尋覓不到那熟悉的慈祥目光。當祂憶起母親在彩虹山莊晨間散步運動的身影,也記得她一個人坐在密苑壇城前念經的影像,那背影永留在 蓮生活佛的心中,如何能割捨對母親的思念,每每憶起母親時,祂總是熱淚盈眶。
看著至親辭世的那一刻,蓮生活佛心有所感觸「人掙一輩子,終究如夢一般了無蹤影。」從此之後,祂如老子所說「柔弱生之徒,老氏戒剛強」,不再想真佛宗未來會如何,凡事放下了爭與辯,下筆行文更為柔軟,因為爭來爭去,終究一場空。
這是一個很大的心境轉變,看來似乎是消極與退讓,事實上卻是相反地,正是因為在人間時間有限,與其把時間花在爭輸贏,浪費生命時光去爭名奪利,更應該精進去做有價值的事情。母親最後的示現,讓蓮生活佛更印證唯有在空性之中,心靈才能得到永遠的安寧跟平靜。
代師傳法制度的實踐
尊勝佛母不共大法與愛染明王不共大法
蓮生活佛自 1998 年 2 月宣布退隱,並表示今後將傳法之責交棒給座下弟子,由弟子主壇、師尊列席加持,成為真佛宗法會制度化的嶄新開端。而第一場「代師傳法」的法會,就在同年秋季揭開序幕。
1998 年 9 月 12 日,在美國西雅圖梅登堡會議中心舉行「尊勝佛母不共大法會」,首次由弟子蓮因上師主壇,蓮生活佛則坐於龍邊旁席,補述法義心要。這是首次完整展現「弟子主法、師尊加持」的開端。開示中,蓮生活佛多次讚歎蓮因上師說法如高山流水,清涼流暢,條理分明,並以幽默語氣勉勵弟子勇敢承擔弘法使命,將佛法化為自己的責任與修行。
僅僅兩個多月後,在 11 月 29 日於香港灣仔會議展覽中心的「愛染明王不共法大法會」,再次具體實踐。這場名為「愛染明王耀香江」的法會,由弟子蓮嶝上師主壇,蓮生活佛列席右側龍邊法座,傳授愛染明王四大密法。與會信眾數萬人,場面壯闊,更以視覺創新結合密教儀軌,融入天女妙舞、雷射光影、曼陀羅壇城等創新展演形式,展現真佛宗對弘法形式與時代接軌的巧思與開放。
這場法會,既是傳法也是師徒的傳承。在法會尾聲,蓮生活佛明白地說出這一段話:「未來的法會,將由每位上師來主持,當我所有的法都已傳出,那時我甚至連旁邊都不坐,就坐到你們當中,當聽眾。有一天,若弟子先聞道,再來傳法給我,我就是弟子。」這一席話所透露出的不只是放下身段的修為,更是一種佛性平等的實踐。
從西雅圖的尊勝佛母法會到香港的愛染明王法會,兩場「代師傳法」的實踐,描繪出這項制度的理念脈絡:佛法的弘傳,從來不是個人的榮耀,而是如燈燈相續般地傳承給每一位願意承擔的行者。未來法會的主角,將是弟子們;未來的真佛宗,也將是所有弟子的真佛宗。
吐登達爾吉上師授予法衣
心子承繼黃教傳承法脈
蓮生活佛此次前往香港蒞臨「愛染明王耀香江」大法會,而此行最重要的一件事,莫過於親赴淨音佛閣,拜謁祂一向尊稱為「師佛」的吐登達爾吉上師。眾所皆知,每當 蓮生活佛來到香港,無論行程多繁忙,必定親至上師處所頂禮問安、祈求加持。吐登上師,正是祂在黃教法脈中最重要的根本傳承上師。
早在 1983 年,蓮生活佛便以遙灌方式,正式皈依吐登達爾吉上師座下。自此以後,對於這位根本上師,祂始終恭敬奉侍,從不敢違逆師命。師父所開示的每一法門,祂皆一心淨信;師父的每一句教誨,祂始終銘記於心,奉為圭臬。因為密教的修行與成就,必須依止真實的傳承、圓滿的灌頂與如法的教導,而這一切,皆有賴於正確的金剛上師為依怙。正如蓮華生大士所言:「敬師、重法、實修者得之。」這一點,蓮生活佛實踐得毫不偏移。即便自己是真佛宗的創辦人,已證悟成佛,在師徒關係中,依然恪守本分──師父永遠是師父,弟子始終是弟子,這一點從未動搖。
也因為 蓮生活佛對師父的圓滿承事,吐登達爾吉上師將至要的祕密心法,全部傳授給這位心子。早在 1993 年,蓮生活佛便曾從吐登達爾吉上師手中,接過黃教祖師甘珠活佛親自手塑的「金剛手菩薩」與「金剛亥母」等傳承信物,可知 蓮生活佛在師佛吐登達爾吉上師心中的地位是不同一般的弟子。吐登達爾吉上師在這次會晤中,公開示現他對這位心子的印可,當場親自將身上的衣服脫下,披在蓮生活佛身上,代表吐登上師認定蓮生活佛為可接續弘傳黃教法流的心子。接著贈予二件象徵不同法統地位的法衣:護摩衣,以及獅子法王袍。
獅子法王袍 恩師印可
蓮生活佛為世間最珍貴的大法王
吐登上師面對大眾宣佈:「這獅子法王衣,是大法王登座所披,在此娑婆世間,最是珍貴。如今賜給『吐登‧貝瑪‧其摩』」。吐登上師當眾如此宣告,全場弟子們紛紛鼓掌歡呼。這件法王袍象徵的,不僅是地位與尊崇,更顯示在吐登上師心中,這位弟子早已不只是法脈的承繼者,更是可堪大任的弘法者。
過去,西藏密宗黃教教主「甘丹赤巴」,曾經賜贈蓮生活佛一件法王衣袍,亦曾得西藏活佛「嗡‧恰克」親授法王寶座,這些都是珍貴的認可,然而,在祂心中,最難能可貴的,是來自自己根本傳承上師吐登達爾吉上師親賜的那一襲「獅子法王衣」,這是來自直傳上師的印可,這種價值,是不可言諭的。
蓮生活佛說:「我一直在尋找真佛宗的仁波切,真佛宗的法王,要將真佛密法的傳承,莊嚴而確實地交付下去。」這襲「獅子法王衣」,未來將由 蓮生活佛親手,披在承續真佛宗法脈的承繼者身上,一代一代傳承下去。
真佛宗時輪金剛法傳承
吐登達爾吉上師親授法本
當吐登達爾吉上師得知 蓮生活佛將於不久的將來要傳授「時輪金剛法」,便慎重地交付一封信函。信中寫道:「佛教密部規儀,須經上師如法賜許,否則慎勿私閱盜法,因果各自承當。師承:善慧甘珠爾瓦、吐登尼瑪、吐登爹力、諸勝恩師。」落款明示:「吐登達爾吉傳授。」
蓮生活佛見信,心中不禁震動。這不是一封書信,而是師父將「甘珠活佛」與「吐登尼瑪」傳下的時輪金剛法法本,悉數交予弟子之手。蓮生活佛當場頂禮感恩,即刻接受灌頂加持。
蓮生活佛所獲法本共有二:其一為吐登喇嘛所傳,亦即班禪九世於青海塔爾寺所流傳之法本,這一法脈由吐登喇嘛傳予吐登達爾吉,如今再由上師傳授予蓮生活佛;其二則為甘珠佛爺之法本,甘珠活佛乃吐登上師的根本上師,其所傳法本,亦成為真佛宗未來弘傳時輪金剛法的傳承法脈之一。不久的未來,蓮生活佛將正式舉辦「時輪金剛法」大法會,並親自授予「時輪金剛灌頂」。這部被稱為「末法時代最後出現的密續經典」,在真佛宗的傳承中,即將綻放真正屬於當代的光芒。
回顧 1998 年,這一年對 蓮生活佛與真佛宗而言,絕非尋常。除了真佛宗宗務的核心架構「宗委會」已經開始運作;這一年,祂正式將弘法的中位交棒給弟子,以「代師傳法」展開制度化傳承的嶄新篇章;也是這一年,祂送別摯愛的母親,而這一年,亦是祂從根本上師吐登達爾吉上師手中,親承傳承法衣及時輪金剛法本,在種種的因緣變化之中,蓮生活佛看似「隱」而悲願不滅,法輪繼續常轉。請繼續鎖定下一期的「一個活佛的秘境」,跟著真佛報一起追隨蓮生活佛一生「大大願」、「大行」、「大慈」、「大悲」的光明!